论刘震云小说的人性之恶 文献综述
摘要:自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人类的劣根性在时代潮流中迅速抬头。自私冷漠的处世态度,随波逐流的生活方式,懈耽懒惰的理想追求成为了现代人的现状。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刘震云将创作回归人性本质,对人生的“苦”和“痛”进行了深刻的反思。本文通过相关文件的比较分析,探究了人性之恶在刘震云作品中的表现及成因,对刘震云人性抒写的动机进行了简要分析。
关键词:人性; 权力; 历史
一、文献综述
正如刘震云自己所言:“一个真正的作家写作,不是为了写而写,写作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他需要表达对这个世界的看法。”纵观刘震云的创作历史,虽然写作题材一直在改变,但对人性的探索是他始终如一的追求。从乡村、城市再到历史,他用自己独特的方式为我们诠释了权力文化背景下现代社会人们的生存困境和内心变异。他通过拉开叙述者与叙述者所处的环境的方法,将人性的真相展现在读者面前,并且在字里行间流露出了自己的理性批判。对于这种独特的创作方式,评论界也给予了一定的重视。
- 人性之恶的成因
1.物欲的难以摆脱
在刘震云的早期小说中,塑造了一大批物质匮乏的可怜者,他们苦苦挣扎在生活的泥沼中,却徒劳无功。《塔铺》描写的是恢复高考不久后的场面,当大家聚集在一起谈论参加高考的原因时,“我”发现每个人都夹杂着私心。诚然,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高考是唯一有可能改变生存现状的救命稻草。正如“我”所言,因为一无所有才要考。在物质缺乏的年代,人的劣根性被完全激发出来。磨桌会一个人偷偷地烤蝉吃,为了在高考中取得更为优异的成绩,大家在面对突然考试要求改换新的地理课本时,竭力隐藏自己已经借到课本的现实。人性的异化触目惊心,唯一的暖色——“我”和李爱莲之间的朦胧好感,也因为现实的原因不得不为金钱让步。生存问题不仅是农民的问题,知识分子也概莫能外。《一地鸡毛》中小林夫妇不需要为吃饱穿暖的问题担忧,但是面对的问题更琐碎和日常。虽然他们不会饿肚子,但是鱼肉荤腥却是他们生活当中的奢侈品,菜市场处理的大白菜才是他们的日常,连小说开篇的馊豆腐也能引起一场他们家庭的风波。小林入职三年却还是一个“大头兵”,成为同事争斗之间的牺牲品,小林老婆去单位上班,往返需要耗费三四个小时,为此要到处托关系。孩子才刚要读幼儿园,却要为此在各个环节打点,生活方方面面的压力无孔不入时,小林也只能选择忍受这一切。《一地鸡毛》让我们看到,即使是知识分子,在面对最基本的生存问题时,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基本物质生活的满足是进行其他一切社会活动的最基本要素,一旦这个基础倒塌,一切的情感与理智也就随之消亡,正如刘震云所言,“饥饿甚至毁灭了人类最起码的感情”[1]。
- 权欲的极度膨胀
刘震云不仅具有描摹现实人生的笔力,更有穿透历史局限的眼光。他在用“新写实”完成了他对主体性的隐匿和理想主义幻灭的揭示后,似乎还不满足于对现实层面生存尴尬和无奈的存在勘探,又把笔触伸向历史,开始了对民族历史文化的审视。显然,他的历史小说与传统的历史小说不可同日而语。“刘震云的历史意识是建立在这样一种理论预设之上的,即所谓的历史并不是历史上实存的事件,而是一种话语,一种叙事文本”[2]。
